乐声(哪怕是二胡独奏《江河水》或者是ladygaga的《browneyes》),比如汽车声或者驴叫声,比如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比如偷偷的笑声,比如马桶冲水声……
什么杂音都没有,这古怪的声音好像来自黑暗、潮湿、死寂的坟墓。
而且,我努力分辨他的每一个音节,就像从沙子里淘金,希望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一点一滴可以沟通的信息。
没有。
没有一个我能听懂的词汇。
我觉得,他不是在胡说,那绝对是一个独立的语族,尽管他的速度慢得夸张,但是他讲话并不迟疑,发音很坚定,我能感到,他的注意力不在嘴上,即怎么说;而在他要表达的内容上,即说什么。
他一直在慢声慢语地说,有时候好像还动了感情,深深叹口气。那口气就好像一个流浪汉,他在讲述他的惊恐,讲述他四周的潮湿,讲述他回不去家的绝望……
他说着说着,黑匣子再次无声了。
我和白欣欣呆呆地坐着,都不说话。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说:“你去站岗吧。”
他有些羞愧地看了看我,低声说:“我害怕了……”
我说:“瞧你这点出息!那你睡吧,我替你去。”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他突然说:“周老大,你别走!”
我回头看了看他,问:“又怎么了?”
他看了看那个黑匣子,说:“我怕他说话……”
我弯下腰,把脸凑到他的脸上,看了看他,说:“你让我抱着这个10公斤重的东西去站岗?”
白欣欣说:“你……你把它埋起来吧?”
我想了想,说:“我把它抱出去,这下行了吧?”
曾经勇斗黑色甲壳虫的英雄点了点头,说:“嗯!”
我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