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吃不记打,朱三太太冷眼看着她高兴了一阵,才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来,陡然变了脸色扬声问:“不过.....你们配么?”
她将目光定在朱元身上,满心以为她要从兴高采烈变得呆若木鸡,紧跟着泫然欲泣,这也的确是从前固有的她戏弄朱元的套路了,次次都是奏效的。
给个糖吃,等到糖纸都已经拆开了,才把这颗糖扔在地上踩烂,欣赏着她露出小狗一样委屈心碎的眼神,向来是朱三太太的爱好。
可是这回,朱三太太却不能从朱元脸上瞧出半分情绪来,哪怕是失落呢,也没有,她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甚至还含着一点微妙的笑意。
倒是绿衣愣住了,看看朱元又看看朱三太太,满脸愕然----这是.....在骂她们吗?
朱三太太沉下了脸,冷笑了一声:“克死了亲娘的猪狗不如的东西,连这点事都不能亲力亲为,现在开口说是要请人清扫自己母亲的墓,你配吗?”
绿衣顿时觉得有无数的箭矢从朱三太太的嘴里飞了出来,让人连躲都不知该往何处躲。
失去了母亲,被父亲厌弃的小姑娘已经够惨了,可是这些亲人却还觉得不够,一个个的以踩着她的痛脚为乐,向上献媚讨好。
绿衣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朱元已经记不清上一世为了这些冷言冷语掉过多少眼泪了。
她从小被丢在后山茶林里养,不知道人情世故,没学过规矩体统,整个人跟朱家的姑娘们都格格不入。
去了京城,朱正松看了她更觉得厌恶,甚至曾经指着她问她为什么不去死,不如去死了的话。
她以为是自己丢了家里的脸的缘故,越发的自卑谨慎,拼了命的去学规矩学礼仪,可是不是的,等到她成了别人的填房,等到她熬出了头,朱正松也仍旧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
朱正松过六十大寿的时候,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