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将皇上双手放下,顺势钻入皇上怀中,伸手也将皇上腰际搂紧,“我不都跟皇上说了么,我跟他不过是远房的亲戚,皇上不必为了我而宽宥他去。”
皇帝伸手轻抚廿廿脸庞,“……只可惜你阿玛在仕途之事上并不上心,而你大哥又身故得早了些,你二弟、三弟如今都年轻了些。”
廿廿含笑摇头,“我却觉着这样甚好。他们是外戚,本不该在朝中承担要职,我恨不得他们能远朝堂才好呢。”
“皇上懂我阿玛……我阿玛这个人啊,性子散淡豁达,最是看淡功名利禄这些。再者他终究出仕晚,于官场之道毫不谙熟,这便也未必能将差事都办得好……可是皇上却还是信重他,竟将左翼总兵这样要紧的差事交给他去,这自是皇上的恩典,可是我却也知道我阿玛当真颇有些未必能吃得消。”
“我倒盼着皇上能早日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替代了我阿玛去,也叫他能安安稳稳过些舒心的日子。不必办差,只在家里喝喝小酒,与故人多团聚盘桓,那才是他最爱的活法儿。”
皇帝轻轻闭上眼,“我知道,我如今实则是让他勉为其难了。这朝堂人心,原本便是一个漩涡,便是他再洁身自好,也难免被席卷而入,无辜波及。”
廿廿便点点头,“我阿玛既与明安在同一个衙门里办事,又是明安的副手,故此既然明安有错,我阿玛便也责无旁贷。”
廿廿仰头凝视皇帝,“我瞧得出来,皇上颇有为难……若这事儿与我阿玛有关,皇上便不必为难。皇上尽管记着我方才的话,若能叫我阿玛卸了差事,回家安安稳稳当他的承恩侯,那反倒是我更希望的……”
皇帝揽住廿廿的头,掌心在她发顶摩挲,“不成,爷偏不能遂你心愿呢。你阿玛这个人虽并不谙熟官场之道,可是他却是爷最能信重的人啊……他不需要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他只需要是你的生身父亲,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