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人家何时会突然不好了,故此廿廿已经连续多日没好好儿歇息过,这便眼睛都跟着肿了。
这原本是侍疾的缘故,可是这个节骨眼儿出了这件事儿,若主子还是肿着眼睛,难免又要被编排出什么说法儿来。
月桂终是最贴心的,无声做着这些,叫廿廿心下十分的熨帖。
廿廿将身子靠住椅子靠背儿,眼向上抬,舒服得轻声叹气。
月桂这才轻声道,“只是这件事儿既然闹开,便总得有人来承担。”
从前御花园那事儿,是春贵人替主子扛了;那这回呢?
便是有一个储秀宫饭房的太监,那终究是什么身份的呢,不顶事儿。
廿廿阖着眼,缓缓道,“……没错,这次自是肃亲王保不住了。”
月桂便是一惊,“主子是说,这回皇上会责罚肃亲王?”
廿廿“嗯”了一声,“他们既然出手,就不能空手而归。若是牵连不到我,总也得剪去我一羽翼,才能善罢甘休。”
因为廿廿二妹是肃亲王儿媳的缘故,肃亲王一向被认为是廿廿的羽翼。
月桂忍不住皱眉,“若是果真如此……那主子倒当真是少了个助力去。”
廿廿虽说并不当真倚仗着肃亲王永锡去,可终究是姻亲,肃亲王无论出了任何事总会都叫人联想到廿廿这儿来。况且因恒谨冲撞的事儿,倒将中宫与宗室之间的心结被揭开了一角去,闹得天下皆知。
“是啊,我这中宫之位想要坐得稳当,便总得至少在八大世袭罔替的王家里有个能帮我通气儿的才好。”廿廿坐直了,垂眸静思。
“主子觉着这事儿……又是谁在后头动手脚?”月桂左右瞧瞧,“该不会是二阿哥那边……出尔反尔吧?”
廿廿便眯了眯眼。
“……总归倒是那肃亲王自己不小心!便是他有追随之心,可是他岂可这会子给绵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