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便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的。”
“哦?”廿廿微微抬眸。
信贵人便忍不住向西边的方向望,“如今主子娘娘住在储秀宫,与皇上的咸福宫不过一墙之隔,若这会子还有人敢动如安常在那样的心眼儿,那岂不是分明不将主子娘娘放在眼里了!”
她阿玛本智在銮仪卫当差,原本她有现成的眼线,可是今儿偏赶上她阿玛不当值,这便无从知道那淳贵人是不是进了咸福宫,真是急死她了。
廿廿冲月桐使了个眼色,月桐赶忙给信贵人屈腿行礼问,“信主子可口渴?奴才给信主子端杯茶来可好?”
“我不渴,不用劳动姑娘了。”信贵人哪儿有心思喝茶呢。
廿廿静静垂眸,“心里有火,若是烧得太旺了,反倒伤了自己。喝杯茶,浇一浇吧。”
信贵人这才一凛,惊愕地望住廿廿去。
自打她进宫以来,皇后娘娘对她一向亲和,叫她如沐春风。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阿玛跟皇后娘娘的阿玛有颇多相似之处,两人都曾是掌印章京,然后从都统衙门走过来的。
而且她阿玛现在正在銮仪卫任职,皇后娘娘的二弟也在銮仪卫当差。
因了这两层关系,皇后娘娘一向对她很好。眼前,这还是头一回跟她说这样有些分量的话。
信贵人红着脸赶忙行礼,“是小妾造次了,小妾不懂事……”
她心下也有些糊涂,上次安贵人这样贸然闯咸福宫,她也是这样跑来禀明了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的态度里,颇有赞许她来及时禀明的意思;可是皇后娘娘这一次的态度,怎么跟上次有些不一样了,仿佛有些责怪她来通风报信了呢?
廿廿示意信贵人重新归座,这才缓缓道,“你方才问起,今儿有谁去了咸福宫,我是皇后,但凡内廷主位走动,自然该先到我这儿来回明一声,故此我这儿倒是都有数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