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口实,稍不小心,就会酝酿出弥天的大祸来,故此人人小心,都不敢随便议论什么去。
可是直到转过年来,开了春儿,大火已经过去快半年了,这便有些人的谨慎也松了,嘴自然就没有把门儿的了。
既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又是那么一个最最冠冕堂皇的口实,廿廿心下实则便也已经早有准备。
故此,这一刻廿廿听了,倒也只是淡淡笑笑,“嗯,太上皇册立我为皇贵妃的册文里,刚说过我‘献茧称丝’,紧跟着交泰殿就烧毁了,那便自然谁都会说,上天根本就不认可我来行这亲蚕礼,那也就是说我根本不配成为大清的皇后。”
这样严重的话,廿廿倒能这般轻描淡写说出来,阖宫上下的女子太监妈妈们,却都惊得跪倒一片,都说“上天绝无此意”。
廿廿含笑点点头,“都快起来吧,这与你们都无关,我自己心下有数儿。”
廿廿自己走进书房,亲手关上了隔扇门,谁都没叫进来。
周氏和星桂等都很感担心,轮班在门外守着,不时寻个由头问廿廿说话。
廿廿倒笑着道,“你们别吵,我没事。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想想言辞。”
周氏有些没转过弯儿来,悄声问星桂,“格格说,要想什么言辞?”
星楣道,“……堵那些人的嘴用的么?”
星桂想想,却是摇头,“这几年来,主子每遇见难关、大事,甚至连皇上都不好处理的时候儿,主子都会给太上皇递一份奏折……我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主子怕又是想给太上皇老爷子写折子吧,所以主子才要这般谨慎地细想言辞。”
“对呀!”星楣一拍手,“主子的皇贵妃册文里不也说了么,主子‘时襄温清之文’,太上皇爱看主子写的……”
傍晚,到了各宫嫔妃、皇子福晋前来请安的时辰之前,廿廿自己打开了门儿,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