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娘娘要你这么问本宫的么?若不是,一个奴才胆敢如此以下犯上,自己跪下掌嘴!”
含月悲愤的声音从窗内传出来,“自然是皇后主子要奴才问贵妃的!贵妃主子方才那般的话,难道不是以下犯上?”
廿廿轻轻勾了勾唇角,伸手捻着衣襟纽子上挂着的荷包、垂下的穗子。
太上皇过年赏的荷包,为了以示谢恩,这样的荷包都是要戴在身上的——自然不能挂在腰上,得挂在衣襟纽子上,高高儿的。
“主子娘娘必定是听了妾身方才说这树,着急了。无妨,妾身早已替主子娘娘预备好了——内务府花房里,按妾身的吩咐,烧着旺旺的炭火,便是还不到节气,可是却也已然催着早春的花儿都开了。”
“妾身这就吩咐他们都送过来,就摆进主子娘娘的寝殿内,叫那春天啊先一步来给主子娘娘请安。”
殿内又是一阵猛烈的伤咳声,显是皇后急着要说什么,却冲口而出之际,就化作了咳嗽。
廿廿轻轻闭了闭眼。
够了,不必再说了。
廿廿只退后三步,在月台上执妃嫔之礼,郑重地给皇后行一回大礼。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们两人这一生的孽缘,到此,终了。
行完了礼,廿廿幽幽道,“主子娘娘请放心,妾身会代主子娘娘在太上皇跟前尽孝、在皇上身畔辅佐、尽心尽力抚养二阿哥和四公主去。”
“妾身,告退。”
廿廿说罢,霍地转身。
转身之前是行贵妃之礼的嫔御,转身下阶时,眼角已然高高挑起,眸光凌然。
这一转身之间的微妙变化,廿廿自己都未必觉察,可是站在阶下的舒舒却都看得真真儿的。
舒舒微微一晃,便急忙本上前来,亲自扶住廿廿的手,“额娘,媳妇送您回宫。”
廿廿轻笑,偏首看舒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