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思熄火停好车,取下头盔,走到车窗前:“师父,你是不是觉得钱少豪在撒谎?”
“一半一半吧。”唐舍看着严九思,“我是打心底希望张娴静没有出任何事,也愿意相信钱少豪所说的夫妻恩爱是事实,可一切都需要再查证,再说了,我们的调查和警察的调查不一样,从法律意义上说,我们的调查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放在法庭上,能不能作为旁证都是一个问题。”
严九思沉默了一阵,问:“你说一半一半,那你那一半不相信,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钱少豪?”
唐舍有些不耐烦了:“我那五成的不相信,不针对任何人,对事而不对人,就这么简单,你还想问什么?”
严九思还是不罢休:“师父,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关于异道的事情,你又是嵍捕传人,难道真的就不相信鬼神说?”
唐舍道:“我没必要撒谎,我给你讲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师父讲给我的,你跟着我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俩调查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少了,你问问自己,哪一件不是人为的?哪一件你看到鬼了?”
严九思道:“也是,如果真的有鬼,真的有法术,以你的能力,估计早就找到师娘了。”
唐舍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脑子立即“嗡”的一声,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般,他抓紧方向盘,勉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严九思也没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只是道:“师父,那你开车小心点,我回家了。”
唐舍又应了一声,看着严九思离开,他突然间很想让严九思留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一个人有心理疾病,而且很清楚知道这一点,还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这对那个人来说,是件很恐怖,又很无助的一件事。
深呼吸,平静下来,唐舍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但手却不自觉放在大腿上来回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