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开之后,段少君叫来了亲兵。“把大营里的泥水匠给我叫来,让他给我围个炉子。”
“长史,您若是要炉子,营帐里边不有吗?”陈参军越发地段少君了,炉子这玩意都想要打新的,还真不愧是勋贵家的纨绔子弟。有钱就是任性。
“那玩意能叫炉子?叫火盆还差不多。”段少君对于那种能够引起一氧化碳中毒的玩意哧之以鼻。前几日段少君一直以房舍未好为由,住在云州城里。
而这几日赶工军粮,不得已,只能住在这帐篷里边,每天晚上那股子碳味熏得这货两眼翻白。特别是偶尔半夜有好心的亲兵往那火盆里边添新碳,不小心添上一两块碳头,段少君被熏醒过来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泥玛的,这样的日子简直快要让人活不下去,段少君现如今是无比地期待着自己的房子早日能够修成,那样,好歹也有个温暖而又舒服的地方躺着睡个安稳觉,不用每天晚上睡到半夜总会去做梦,梦到自己被身困火海,犹如化身追求真理至死不渝的布鲁诺一般。
“那要不长史您去伙夫那边弄呗,为了两百斤盐还得另起炉灶,这也太浪费时间了吧?”陈参军揉了揉眉头,一脸黑线地道。
“那种也能叫炉灶?连根烟囱也没有,不怕把人给熏黑了,对了对了,再把那铁匠也给我叫个过来,有炉没烟囱可不行。”段少君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唤着那名跑去叫人的亲兵,让他再多叫能工巧匠过来。
陈参军一脸无奈地又爬回了营帐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心中暗暗发狠。整,使劲整,陈爷爷我到要能整出啥子妖蛾子来。
而段少君让亲兵去叫人,自己也没闲着,从怀里边掏出了一只碳笔,又让人拿来了一张宣纸和木板,就把宣纸夹在木板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陈参军一开始还一脸鄙夷,天底下就没有人这么拿笔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太过娇生惯养,连拿个笔都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