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须发皆白的主审徐徐吐出了这寥寥几句后,所有人,仿佛都在瞬间,一阵恍惚。那上片的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织成的元夕欢腾,那下片的惹人眼花缭乱的一队队的丽人群女,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意中之人而设,而写,倘无此人在,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与趣味。
主审意犹味尽地一读,再读,三读之后,悠悠长叹:“前半实无独到之胜可以大书特书,唯其精彩独到之笔,全在后半始见之。想不到,老夫也有一日,能亲眼睹到这等当可流芳百世之作。”
不知道何时又回到了屋内的燕北狂人邓荒挤了过去,接到了手中,细细品味。哪怕是看到其字迹实在是不怎么样,可是,这位一向自傲的狂人邓荒却瞠目结舌半天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稿子搁在了案几上,良久这才摇了摇头。“吾不及也。”只生硬地丢下了这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从来没有服软的邓荒,居然会说出这样自甘下风的话来,实在是令所有人都十分地震惊,当然,也深深地被这一首词所震撼。
又有一位资深且德高望重的二审评审人站了出来仔细看了半天之后,亦感慨地摇了摇头。“上片临末,点出一夜二字,这是为了寻他千百度说明了多少时光的苦情痴意,所以到下片而出灯火阑珊,方才前早呼而后遥应,可见作者笔墨之细,文心之苦。”
“到底是谁写的”挤了老半天却挤入了人群中的曹仲德忍不住大喝一声道。
“扬州兰亭郡,段少君咦,此人是谁,为何从未听闻”那人念出落款之后,很是好奇地喃喃自语道。
曹仲德霍然转身,一巴掌拍在祝由我的肩膀上。“果然是他,那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犹自沉浸在那所词所描述的气氛与场景中的祝由我终于回过了神来。“真是他”看到曹仲德重重点了点头之后。祝由我并没有如曹仲德所想象的那般欣喜若狂,而是一把反抓住了曹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