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腰间的刀柄,眼神恶狠狠地,犹如一位屠夫对着一头皮厚肉糙的猪肉,看着自己的钝刀在那里愤怒地寻找着磨刀石。
这一刻,数千匹战马奔腾起来的可怕,让吴平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不由得为那些正在掩护着那义军最后的那一万余人撤退的黑衣将士担忧了起来,甚至他有几次心底升出了大声招呼着部下,纵马狂奔而出,至少要让那些蒙古铁骑付出一些血的代价,阻止他们如此狂飚突进的冲动。
“大哥,上吧,我怕那些弟兄们万一顶不住的话,咱们也是爷们,不能就这么窝在这里尿着。”吴鹏瞪圆了眼,喘着粗气,浓浓的白雾从他的口鼻中喷吐而出,犹如一头发怒的猛兽。
“不!”吴平却在那吴鹏的催促之下冷静了下来,他抬起了视线,望着那河滩无名渡口旁边的那首山崖上,那一面面的腥红色的旗帜,正在迎风烈烈,而那旗杆去不摇分毫,就像是那天底下最为坚固的礁坝,任他大浪涛天,我自巍然不动。
“石将军曾有令,没有她的命令,我们只能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吴平的目光落在了那旗帜之下,那隐隐约约地一袭白影上,那个挺拔俊秀的身影就像是一盏明灯,在连天风雪之中,在那火光与刀光之中,仍旧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孤傲高绝。
嘭嘭嘭……一连窜,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窜几乎听不到间隔,已经窜连在了一起的连续闷响声突然之间出现,让吴平等人不由得一愣,把目光投向了发声处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了像是那像是夜鸟凄厉的哀鸣,是那样的尖锐刺耳,甚至让人发自心底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密集的火光,在那劲疾狂涌的洪流之中崩现,一团团,一片片,只一瞬间,仿佛是那蒙古铁骑组成的势不可挡的洪流底下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突然之间喷发了起来。
那些原本潜藏在山林之中,正在替自己的兄弟部队担忧的义军骑兵们全都愕然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