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因为压力激发了动力,阮文惠这一段时间似乎忘记了病痛,每天都以旺盛的精力处置着各种的事务。
不过现在,就在他的寝宫里,满头斑白的头发已然几乎变成了雪色的阮文惠正斜倚在坐榻上,旁边,一位太医正满脸紧张地为他把着脉象,他的跟前,有一员大将很不安地时不时站起来走上几步,张口欲言,然后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陛下并无大碍,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臣等一会开一张调养的方子……”那位太医松开了把脉的手,向那阮文惠说道。
阮文惠微微颔首挥退了太医之后,抬起了头冲那位大将点了点,虽然精神依旧显得不错,但是劳心劳力不仅仅白了他的须发,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如同那老树的年轮一般:“光显坐吧,朕的病朕自己清楚,一时三刻还死不了。”
“陛下,您还是少操些心吧,看看您现在的身子。臣的心里,实在是难受。”这位被阮文惠唤着光显的大将,乃是他的侄子阮光显。也是他们阮氏三兄弟那位早逝的兄长的独子,其实论资排辈起来,阮文岳只能算是老二,只不过那位老大在还没有起义之前就已经病死,所以,西山阮氏一般只是指他们兄弟三人。
不过,这位阮光显也颇有才干,现如今,已然是阮文惠的得力大将。
“你的心意,朕很清楚,不过,那和琳实在是让人头痛,居然有耐心等到了援军与重炮之后,才又开始进攻,这些天来,朗商城眼看残破不堪,已经不适合守备了,所以,朕决定明日撤离朗商城,退守升龙。”阮文惠习惯性了抚了抚那雪白的眉毛说道。
“陛下英明。只是陛下,南面那只清国,该如何应对,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才是。”阮光显顿了顿之后进言道。“对方的实力似乎也增长得太快了些,如果不能再短时间之内被他们给歼灭或者是打压回去,再容其发展,安南危矣。”
“哦……”阮文惠淡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