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鹏飞同样扒去了那身碍眼的武官袍服,赤着上身,任那激荡的海风吹拂着那灼热的胸膛。叨着雪茄的嘴角鼻孔喷出了浓如火山的烟云,瞬息间又被那狂风拂得无影无踪。“擂鼓,船只变阵,先让那些郑家的王八蛋尝尝火炮的滋味。放信号,告诉我爹,该动手了。”
“遵命!”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数名鼓手一声发喊,捞起了袖子,露出了他们那两条比女人的大腿还要粗壮一些的胳膊,抄起了鼓槌,一声发喊,嗵嗵嗵……震耳欲聋的鼓声瞬间炸响。
激昂的鼓声仿佛要把那云层穿透,响彻九天,那咆哮的海浪似乎也被那涛天的鼓声给震成了碎片,无力地拍打着那坚若岩壁的舰舷,旋及又散碎而去,没于深碧色的海中。
梁鹏飞的旗舰上,向着天空喷出了数道在艳阳下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流光,然后,天空中的某处,冒起了一团浓烟,渐渐地向着水面降落了下来。
“信号来了!弟兄们,给老子冲!”就埋伏在那金兰湾外,紧贴着海岸的梁家蟹王岛舰队终于发现了那号令的烟火,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梁大官人站起了身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朝着那烟火的方向狂吼道。
原本隐伏于海岸的大小战船,就像是潜藏在那密林边缘陡然惊醒了过来的巨兽一般,纷纷显露出了它们那庞大而又狰狞的身形,无数快船就像是那听到了头狼嚎叫的野兽,纷纷扬起了桨帆,于那浅碧色的海岸的礁岩背后窜了出来,疯狂地向着那金兰湾扑去。
而那些伟岸的战舰就如同那史前的巨兽一般,发着难听的转帆声,那高大到极致,在阳光下,反射着那铁褐色舰体的光芒,振动着风帆,以一种如山似岳的压迫感,向着那远处隐隐能见到帆尖的海面扑了过去。
所有的战舰收到了指令,舰身开始横摆了起来,那一门门漆黑的火炮从那炮窗处探出了头来,露出了那空洞而又狰狞的炮口。
“一里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