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狗在烤肉”,倒不全是谎言。
姜安安自己来茶馆体察世情,没有让蠢灰随行。
这条笨狗就在城西的院子里,狗嘴喷火,美滋滋地烤着一条大牛腿。
漫天飞雪,院拦西风,一座烤架,一只喷火的狗。
等到唿哨声如惊雀掠过天边,蠢灰猛地一口吞掉了火,四足的焰光都熄灭,往地上一趴,趴成一条穿着花袄子的普普通通的大灰狗。
花袄棉膨膨,尾巴毛绒绒,咧着大嘴,摇尾不停。
主人有令,出门在外,要尽量低调,不得显现灵形,人前只可有土狗的表现。
它谨遵上谕!
院门很快就被推开,恼人的霜风推着雪粒子,主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走了进来。
蠢灰摇着尾巴便迎上去,在迎上那女人的眼神时,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如为高山所倾,整个狗躯都趴在了地上,陷雪三寸。
但这危险反而激起它的凶性,主人正在危险旁边!
它本能地呲着牙,犬眸燃起血色,爪子狠狠地刨在地上,初步成型的赤红色三昧真火在喉间跳跃——
“蠢灰,来客人了!”姜安安一声呵斥,将蠢灰的灵形压了回去。
“客人”这个词,蠢灰是听得懂的,立即收敛凶相。摇着尾巴到烤架旁,叼了一根柴,放进火堆。轻唤两声,狗鼻子冲着架上的牛腿指了指,表示请客人享用。哈喇子却在犬牙缝隙里淌了下来。
这段时间的长旅很是辛苦,但它并没有瘦,反而肥了一大圈。
姜安安吃不完的各地美食,全填了它的肚子。
“小云先生养的狗,倒是很有灵性。”昧月打量着这间小院,随口赞道。
“昧月姑娘跟它还不熟,才会这样想,其实这条蠢狗,又馋又笨。只是从小养大的,也舍不得丢了。”姜安安说。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