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走错……也就这样被按下了,成为澹台文殊唯一的弟子。
万古之后,正是这个弟子,代掌了书山,成为当今儒宗领袖。
“子怀——”澹台文殊鼓胀的眼睛里洇着黯色,这使祂体现出阴郁的慈悲:“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下一个儒圣。现在看你坐在这里,一再被人无视,我这心中……难解怅怀。”
“本寿尽时,未能超脱。我已永无超脱之望。如今不过凭着这株残树续命……”子怀双手一展,大袖如旗,这动作也不免显出空荡荡的裤管,朗声而笑:“澹台先生何故笑我?”
十万年青松,断矣!
十万年间最秀出的儒宗人杰,残缺!
纵然绝巅之躯,登圣的力量层次,一旦残身,需掘天而弥。以书山的积累,也不至于治不好残肢。可子怀的断腿之处,弥漫的是永恒的残意!
无罪天人嵌在文云间的恶形恶色的脸,一时竟左顾右盼,不去看他。
“七恨在书山上的【文云】里,竟然也埋了这么久的一笔……”观察着这一切,澹台文殊语气猜疑:“祂当初入魔真的是迫不得已吗?”
子怀并不说话。
澹台文殊又道:“现在看来,倒像是早有准备。好像祂本来就是要掀翻书山,倾覆儒家,推倒现世的一切。入魔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必经的道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此刻若是有第三人来此,定会感到莫名其妙。向来以混乱著称的无罪天人,竟然一本正经地在为书山分析魔患,而【子先生】也不扫兴地在倾听。
其双手扶膝,如往昔坐于堂中,听先生授课——澹台文殊的讲课在很多人眼里是莫名其妙的,因为祂从来不管学生,只管自己的兴致,想到什么讲什么,根本连不到一起去,往往也超过学生的理解力。
但“子怀”是不一样的。他好像天然拥有洞彻真理的能力,能够在任何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