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义士毁家纾难,就是为了回报君父大恩呐!”
“孤于他们,能有什么大恩?只是他们的自己爱护家园之心。”阳建德将手里的奏疏丢开,“不必宽慰,孤还不至于无法面对现实。孤只是想……”
他叹了一口气:“军心民心涣散如此。又兼齐国势大,素来威重。此战虽在本国,我军却不能久峙,须得速决才行。若战局稍有失利,恐山崩之势,就在顷刻。”
他是个知兵的,战事上的种种考虑都在心中。
刘淮躬身道:“陛下圣心自握。”
“对了。”阳建德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此次举国勤王,仓丰城除城卫军倾巢而出外,还另兴义兵一万?”
“是……”
阳建德点点头:“仓丰城向来便是粮丰民足之地。”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孤怎么……好似对仓丰城,有些别的印象?”
刘淮知道,修炼灭情绝欲血魔功,让阳建德人类的情感正逐渐失去。今日被宋光气笑,又为国事叹息,已经是难得的情感表露了。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小王子的天下楼,就建在那里。”
“天下楼?”
“就是那个杀手组织。”
“喔,就是孤训斥他的那件事啊……竟还在么?”
“内库是不曾拨钱了。都是小王子自己贴补。”
“那么这次仓丰城义军……想来,他也隐名在义军之中了?”
“应该……应该是的。”
殿中沉默了一阵。
“刘淮啊。”
“奴才在。”
“去找到玄策,带他离开。”
“奴才这就去安排。”
“不是安排。”阳建德抬眼看着他:“须得你亲自去。”
“陛下!”刘淮一下子跪倒在阳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