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杯苦酒,苦涩浓烈。
御前侍卫当值时,可以走动,却不能随意说话。
更何况,现在也绝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可裴璋,还是忍不住靠近永安侯,低声说了一句:“常院使被杖毙了。”
永安侯脸上的神情绷得更紧了,略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常山死不足惜。
事实上,永安侯早就动了杀心。若非程锦容警告他不得轻举妄动惹人疑心,几个月前他就要了常山的命。
今日常山死在宣和帝的盛怒之下,死在众人面前,免了他动手。也少去了许多麻烦。于他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可这意料之外的杖毙,却在永安侯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自程锦容进宫后,所有的事都在急剧的改变,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和裴皇后之间的地位,也彻底对调。
现在,牢牢占了上风的人不再是他,而是裴皇后,是程锦容。
裴璋心情纷乱,还想再说什么,贺祈忽地说了一句:“皇上尚未醒来,裴校尉请勿多言。”
裴璋和永安侯的低语,也可被视为在议论天子病症。
裴璋无法辩驳,生生咽了这口闷气。
……
钟粹宫。
宫女低声来禀报:“启禀皇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去了保和殿。”
郑皇贵妃忍着冷哼,低声问道:“保和殿里的众臣呢?御前侍卫和内侍都没拦着吗?”
宫女硬着头皮答道:“皇后娘娘一去,众臣皆出殿相迎。后来,皇后娘娘吩咐他们去官衙当差。御前侍卫和内侍们,无人敢拦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进了皇上寝宫。”
郑皇贵妃神色阴晴不定,挥挥手,宫女们全都退了出去。
郑皇贵妃独自一人时,才允许自己露出嫉恨和愤怒:“好一个裴婉清!好一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