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上的马车都是典当了宅院租来的,是他厚脸皮,靠着当初给四喜楼送货的情份,额外又多典了二两银子来,才勉强从安阳郡走到了京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饱也穿不暖,节省到了极致,勉强走到了京城,交了入城费,这钱便也一个不剩了。
“娘,别说吃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咱们现在可能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没了。”刘二哥闻着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香味,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还有钱租马车吗,怎么能买个包子的钱都没了?”刘婶子不明所以。
刘二哥满脸难为,当初典当宅院,他怕爹娘不同意,是瞒着二老做的,就怕他们反对。
如今人也到了京城,回也回不去了,他终于说了实话。
典……典当了?
刘婶子有些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气疯了,“那是咱刘家生活里几十年的老宅,你这就给典当了?你个畜生你什么不学好,你学别人典当东西,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她扑上前对着刘二哥又锤又打。
刘大叔在旁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劝刘婶子好,还是跟着骂刘二哥好。
“娘,娘,我也是为了狗娃啊。”刘二哥一边跑一边躲,“要是狗娃死了,咱们留个宅院有什么用,都没人养老送终了,留个房子给谁啊!”
这话说的,刘婶子放下了双臂,咧着嘴哭了起来。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干净利落,为人和煦,生活简单,从不给人找麻烦。
可现在,她不仅要去麻烦小乔,还要失去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
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刘二哥也怕他娘哭,扭着头难受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拍了一把妻子。
刘二嫂瞪了他一眼,垂下头,叹了口气,在狗娃屁股上掐了一把。
沉睡中的狗娃被惊醒,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