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小桌后,一个妇人正捧着书卷翻看,听到脚步声,放下书起身迎过去。
“陛下回来了。”
微笑着替他解开繁琐的龙服,亦如当初还未贵为皇后那般,那边,杨坚也最吃她这一套,感到舒心,脱去沉重的袍服,走去铜盆洗了洗手,坐去床榻,心情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将龙袍交给贴心宫女拿去放好,独孤伽罗过来做到丈夫旁边,轻轻替他捏拿手臂、肩膀。
“观陛下今日气色,想来是有好事了。”
杨坚感受着妻子手指的轻柔,看着帐顶,笑了起来,“是有一件事,皇后该是知晓陆良生吧?”
“臣妾听过陛下说起几次,怎么了?”
“今日陆先生已来长安,朕明日啊,就向群臣宣旨,封他国师,护你我大隋社稷,佑江山、黎民享太平乐。”
看着丈夫像个小孩般在笑,妇人也跟着轻笑一声,捻了一下他胡须。
“陛下还是要想清楚为好,这位陆先生有些年轻了,未必让下面的朝臣心服,听说上次还在长安南门外,跟一群修道中人起了瓜葛,臣妾觉得啊,用人一事上,还是要沉稳持重,颇有威望的。”
杨坚知晓自己妻子崇佛,人自小聪慧,自己最为困难时期,也一直陪伴身边不离不弃,眼下说出这番话来,不免也有些好奇。
看着眼前陪他走过五十年的妇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那皇后觉得,朕该如何做?”
“陛下可还记得自己出生何地?是何人抚养?”独孤伽罗也不再是当初娇容芳华,不过也自有旁女难有的气势,“般若寺智仙神尼,未尝不是一个好人选,还有抚养陛下之恩,正好一并还了。”
榻上,杨坚皱起了眉头。
妻子口中的女尼,他如何会忘记,当初自己便是降生冯翊般若寺,被当时的女尼智仙抚养,换句话说,算得上是他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