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挂在马侧,左正阳挂着行囊,牵着马匹望去四周热闹的街景,缓缓走出了北门。
城外的长亭,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亭中还有两人备了酒水等候,正是县令闵常文,和王叔骅,共事两年有余,总是要过来送行的。
县令托起宽袖,与身旁的老人一起端起酒杯,开口道。
“正阳为何走的这般急?还有几日就是年关,不妨过了年,开春后再走也不迟。”
他脸上多有不舍。
对面,左正阳双手托举酒杯,笑道:“早晚也要走的,反正左某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早过去报道,也挺好,年关嘛,哪里过都一样。”
“嗯,正阳如此兢兢业业,往后说不定还会高升啊。”
“主簿高抬了。”
三人说谈了一阵,便是告辞,左正阳翻身上马,朝上了车撵的两人拱了拱手,一抖缰绳,飞驰起来,走出一段,又‘吁’的一声,勒停缰绳,转头望向后方。
远远的城墙轮廓立在红霞里,以及渐渐远去的马车。
“……陆良生。”他轻声呢喃这个名字。
左正阳半眯着眼,片刻,一夹马腹,暴喝:“驾!”纵马飞奔起来,消失在这片霞光之中。
……
霞光蔓延,烧红了天际。
栖霞山下,山里呈出了喧嚣,拄着梨木杖的陆太公坐在石头上晒着夕阳,笑吟吟的看着前方破旧的房屋翻新,一个个裸着膀子的村汉扛着木梁送上房顶,将青瓦翻挪。
杂乱的庭院间,大锅里的肉汤翻滚。
也有劳累的人,擦着汗水从陆小纤手里接过熬好的猪骨汤,大口灌进肚里,那是酣畅淋漓的感觉。
陆老石骑在房顶,满脸红光,兴奋的指挥工匠,某一刻,脚下踩空,摔了下来,身子却在半空停下,缓缓降到地面。
渐落的红霞里,隐约能见到一个姑娘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