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有寥寥数人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妥协,被排挤到了县府边缘,不受重视。
他们多次试图反应县府的情况,却遭到了许励的严格监视,若不是司法局的成功部署,也不知道许励要给内黄县造成多大的损失。
而在这个过程中,内黄县的复兴会分部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分部主任对此事居然一无所知,两个副主任当中的一个就是许励的同案犯,暗中协助许励从工程款和工程用料当中贪污。
毫不离奇的犯案过程让苏咏霖深感挫败。
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堕落才最让人感到痛心。
真要有什么外力推动美色诱惑什么的,他倒也能安慰自己,可这种毫无外力介入的堕落最让人感到挫败。
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交锋,总归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双方的载体都是人。
苏咏霖在审讯类似的案件时,也注意到部分旧官员交代自己犯案的心路历程,除了没有许励的挣扎与犹豫之外,大抵都是相同的。
他们当中大部分也不是从最开始就要当贪官的,只是进入那个环境中,随波逐流了。
逆流而上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
尽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面前的时候,苏咏霖还是相当的苦闷。
因为这件事情,孔茂捷上表请求惩处,又在复兴会内部会议上自我批评,请求降职。
苏咏霖抚慰了孔茂捷,没有惩处他,随后下令把许励案传遍整个大明国内的复兴会组织,让他们都看一看,了解一下,警醒自身。
然后会议一致通过了开除许励会员身份的决议。
接着在都察院、大理寺和法部的三方面会审之下,决定判处许励死刑。
与他共同作案的七名复兴会员也被判处死刑,余者收监,判处七年至十三年不等的刑期,遇大赦不得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