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他的懊悔和羞愧,苏咏霖基本上确定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若是如此,这个女子倒的确不同凡响。
于是苏咏霖笑了笑。
“敢于当面指出父亲的错误,敢于当着女儿的面反省自己的错误,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父亲,在当代,可不多见。”
赵作良苦笑一声。
“苏将军所言,难道是在夸奖我这老叟吗?”
“单就您能养育出这样一个女儿,我就觉得至少您的胸襟和气度还是足够的,但是也仅仅如此了,否则您不会放任您的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说真的,那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我的治下,会死人的。”
苏咏霖笑眯眯地说道:“而且绝对不仅仅只死一个,不管他是谁。”
赵作良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犯错两次。”
“很多犯第二次错误的人也曾经这样说过,但是他们没能做到。”
“我与他们不同。”
“是吗?”
苏咏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过您能反思宗族和个人之间的关系,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也认为我永远都不会如此反思,但是事实如此。”
赵作良严肃认真道:“宗族养育个人,个人需要为宗族付出一切,而一旦个人和宗族发生冲突,无论对错,无论无辜与否,宗族永远都会高于个人。
但是,这真是的对的吗?如果有一件事情,宗族犯了错误,个人却能找到正确的解答方法,那么宗族不听个人的,这样也可以吗?”
“这当然是错的。”
苏咏霖摇了摇头:“能决断个人对错的,有,且只有法,国法,国法之下,众生别无二致,宗族若试图以族规对抗国法,那就是罪!”
“…………”
赵作良有些吃惊地看着苏咏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