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年轻至极的大周天子早就登上山顶。
两者之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左先生,你的道心便如此脆弱么?”
赵穆俯视而下,沉声问道。
“拿不起就放下,等到学问足够深厚,见识足够宽广,修为足够高绝,再去尝试便好。”
“可要是因此自暴自弃,那谈什么为万世开太平,为往圣继绝学?”
左端云浑身一震,面色肃然。
右手抚摸着那块裂出一条缝隙的春秋玉印,闭上双眼。
过了好久,才缓缓睁开,平静道:
“事到临头,道心动摇,让陛下见笑了。”
“这场文斗一败涂地,左某还有什么脸面奢谈帝王之学。”
赵穆洒然一笑,淡淡道:
“左先生何必气馁,朕有心为天下士子,再立一座学宫。”
“你若是愿意,不妨留下来。”
“学宫祭酒,虚位以待。”
他难得找到一个有胆气反抗圣地,有想法打破垄断的同道中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左端云想当董仲舒,赵穆却要让他做王阳明。
以心学开宗立派,莫说进圣庙,成为天下儒首。
哪怕是当上儒门第五位圣人,也并非不可能。
“学宫……”
左端云愕然。
“没错。”
赵穆昂首望天,声震洞天。
“既然上阴学宫自称传承儒门正统,朕就立一座稷下学宫,好让天下士子,无论寒门、世家皆可求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