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篆刻在石碑上的图腾,留给后人一丝寻古咏怀的线索。
凉棚内? 两位执掌大唐西北半壁江山的节度使相对而坐? 在这副苍凉的画卷里? 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谈买卖。
“安西军出钱粮,我河西军出人,这个……”哥舒翰摸着颌下乱糟糟的胡子? 神情迟疑地道:“这不是做人贩子买卖吗?而且卖的还是我河西军的将士? 老夫总觉得不像是人干的事……”
“自信点,把‘像’字去掉……”顾青下意识嘴贱,随即急忙改口:“节帅多虑了? 说句逆耳忠言? 您的格局应该再大一些? 安西与河西皆是朝廷重镇? 每年朝廷武部都有兵马调换补充的? 咱们做的不过是私下里调换几百上千个人而已? 而且顾某还会向陛下上疏,将此事说清楚,这点小事陛下不会不答应。”
“河西军有了钱粮,能够安定军心,节帅是带兵的人? 当知军中缺粮会是什么后果? 用区区数百人换取数万河西军的军心? 这笔买卖不划算吗?”
顾青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哥舒翰拧眉沉思许久,缓缓道:“倒是合适,就怕长安的天子……”
“我会向天子上疏? 安西直面大食和吐蕃,压力比河西军更大,需要更优良的兵源,我在奏疏里细剖利弊后,陛下会答应的。”
哥舒翰终于动心了:“一个人换十贯钱和十石粮?”
“没错。”
哥舒翰咬了咬牙:“好,便做了这笔买卖,仅此一次,顾节帅可莫搞成了习惯。”
顾青高兴极了,举起酒盏朝哥舒翰敬了一下:“如此,你我便说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哥舒翰端起酒坛豪迈地道。
顾青浅啜了一口酒,道:“那么,接下来咱们说另一件事。”
“何事?”
“这次闹得不愉快,你我都有责任,相比之下你的责任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