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叹息一声。
“就是因为现在乱,所以才要去通州,那里秋收的事儿需要刘大哥把控,回春堂分号需要筹备开业,正好趁此机会避避风头,也该给方纪忠留下时间。
我只是担忧,他是否能按照我说的做,这件事儿看似复杂,其实想要找到真相,不是很难,陛下年迈,他不会给后辈留下一个满是疮痍的大梁,毒疮必须连根拔起。”
朱筠墨不知道周恒说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周恒认定了这么做,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吧我做什么?”
......
宫中,方纪忠的房间。
方纪忠举着信笺半晌都没有动,方华站在一旁,一肚子狐疑,不过他没有催问,只是静静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纪忠举起信笺,直接送到烛火上,点燃了信件,方华一怔。
“大伯,为何要烧了?”
方纪忠摆摆手,将灰烬丢在面前的盆里,随后一杯茶泼上去,化为乌有。
“今日太晚了,你先去休息,明天一早去北山吧,陛下不是让你监督作坊,一个月内不要回来。”
方华知道,大伯这个决定是因为周恒的这封信,一方面担心周恒,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大伯。
“大伯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要做什么,我留下帮你不是更好?”
方纪忠笑了笑,“你留下帮不上,还会让我畏首畏尾,去北山才是最好的帮我,陛下老了,我也老了,这世上我最牵挂的就是你,你不参与其中,我才好施展拳脚清理门户。”
方华听完点点头,他知道大伯是打定主意了,给方纪忠跪下磕了一个头。
“大伯保重,虽然我与周伯爷接触时间不长,不过此人是个重情义的,他今天能让我给您传信儿,也是信任,若是觉得小华子帮不上什么,可以找周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