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那白衣女已经跑到周恒的车前,撇了一眼车上悬挂的回春堂铜牌,女子郑重地跪倒。
“秋娘还未请教贵人姓名,之后报恩无门甚为惶恐。”
周恒将玉佩和帕子递给薛老大,示意他将东西还给女子。
薛老大虽然有些不情不愿,还是接过来跳下车,将东西递给自称秋娘的女子。
周恒朝着车窗,说道:
“东西你拿着吧,无需感谢,医者仁心,只是见不得有人落魄而无法医治,望你也别生出其他心思,姓名就不必留了,薛大哥启程。”
秋娘没有再多说什么,手捧着帕子跪拜在地,薛老大扬着鞭子,朝前面吼道:
“启程!”
随即前面的马车缓缓驶动,周恒将车窗的帘子放下,余光看到那单薄的身影甚是虔诚地三拜九叩。
闭上眼睛,靠在车厢壁上,回想着整个过程,或许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不过这个秋娘出现的太巧合了,不免让人怀疑动机。
朱筠墨和刘仁礼,一个是奉旨赴任,一个是奉旨回京,就自己一个闲人。
这一路上如若来点儿香艳的偶遇,不单单是达官显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就是污点,这样的事儿,能杜绝还是要杜绝。
甩甩头,抱着刘秀儿送他的手炉,裹紧身上的狐毛大氅,在车厢的一摇一晃中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恒迷迷糊糊睡了好几觉,一阵吆喝声让他惊醒。
“吁!”
随即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周恒掀开窗上的帘子看看,窗外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十几盏灯笼不断摇曳着,一个硕大红漆大门正好出现在眼前,上面宁王府三个烫金大字的木牌分外显眼。
周恒赶紧丢下已经冷了的手炉,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正好此时车门开了。
“咱们到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