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蔡参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沉沉地睡去。杰克双手托着下巴,面色严肃。好半晌才抬起头,望向我们。
我已经被这个故事扰得有些糊涂,根本分不清蔡参到底是再说病话还是真话。如果是真话,那么他的女朋友楠萨嫩和好哥们尚达联手做了个局?以求达到最真实的拍摄效果?还是另有原因呢?
月饼踱步到熟睡的蔡参身前:“皮带扣?”
“什么?”杰克纳闷的放下笔。
我注意到那个皮带扣,在心理辅导室幽暗的灯光中,蕴漾着流波似地光芒。我静下心再看时,才发现这光芒的流动是有规律的。两道光芒分别从皮带扣两端的玫瑰花茎沿着玫瑰花瓣向戒指滑去,又沿着戒指两段汇聚到中间再散开,如此周而复始。
月饼轻手轻脚地把蔡参皮带解开抽出,放到地上,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又把食指放到嘴里,轻轻咬下,“咯噔”一声,指尖涌出了鲜血。
别说这么做了,就是我光看也觉得手指头疼,杰克更加纳闷,几乎又要夸张的大喊:“oh!my dod!”月饼把血珠滴到皮带扣上,连忙后退了几步。
“嘶嘶啦啦”的炙烤声响起,皮带扣像是要融化的巧克力,颤颤巍巍。紧接着一声阴冷的尖叫响起,玫瑰图案融合到一起,错综纠缠,化成一张核桃大小的女人脸。一道灰色气体从皮带扣中托着女人的脑袋升起,摆脱了皮带扣,疾冲向月饼。
月饼迎着人头,中指弹到它的额头,对我喊道:“南瓜,鞋垫!”
“啥?”
“鞋垫,两只!”
人头被弹出两三米,乒乓球一样在地上弹来弹去,稳住势子,又向月饼冲去。月饼一边躲闪一边弹着袖珍人头,像是手指顶了个灯泡,就这么一下一下弹着。
我觉得这个场面异常搞笑,不过也来不及说什么,手忙脚乱的脱鞋取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