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忽去冷侵肤;若非地府魔王叫,定是山中鬼怪呼”。别看风这么大,他可没敢闭眼,眯缝着往岭上看,由东往西两盏灯疾驰而来!
两盏灯悬在半空,一盏黄灯一盏黑灯,黄灯在前黑灯在后。要说这黑天半夜的,又没有月光,何以见得是盏黑灯?其实黄灯与黑灯如同两团阴森的鬼火,一个冒着黄烟,一个冒着黑烟,来得好快,说到就到了,声息皆无。等大少爷回过神儿来,黄灯已经从他头上过去了,说话黑灯也到了。大少爷不敢怠慢,双筒鸟铳里的火药早填满了,抬手就往天上打了一枪,“砰”的一声硝烟弥漫。不过一来他胆战心惊,二来肚子里没食儿,又在乱草中躲了半宿,手脚发软,这一发鸟铳打出去,居然没有击中。大少爷这一铳放空,悬在半空的黑灯似乎受到了惊动,晃了两晃,眼瞅着就要往岭下遁去。大少爷想起老头儿说的话,他这杆鸟铳有两响,两响打不中,可再也没有机会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睁一目眇一目手指一扣扳机,对准黑灯又搂了一响。这一枪打个正着,黑灯立时灭了,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落了下来,掉在大少爷面前。他连忙张开鹿皮口袋扑上去,将打下来的东西扣住,又将鹿皮口袋紧紧扎上,黑灯瞎火的,他根本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但觉这东西沉甸甸的,在鹿皮口袋中一动不动。
大少爷按老头儿所言,背上鸟铳和鹿皮口袋,拎了白天打的大兔子,深一脚浅一脚摸黑下了老鼠岭,到家顾不上干别的,把兔子剥皮开膛,也顾不上好不好吃了,打了一锅水,撒上一把盐,先煮了一锅兔肉汤,祭了一番他的五脏庙。吃饱了肉,喝足了汤,这才踏实下来。之前老头儿告诉大少爷,打下黑灯之后装进鹿皮口袋,不仅不能打开看,还得埋在他家东南角,压上七块坟砖。可是大少爷吃饱了犯困,再加上着实吓得不轻,他就不想再动了,顺手把鹿皮口袋塞在了炕底下。这位爷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转天就把这事儿扔后脑勺去了。从此之后,他却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