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揪着字面意思不放,“你以为二十年后,我也会求之不得吗?”
“我会怀念你的,像怀念去世的亲人。”
“不,安德,你怀念的正是去世的亲人。而且你会知道。杀死我的人正是你自己。”
安德皱了皱眉,“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我是不会给你写信的。凭什么?对你只是一两个星期。你飞到卢西塔尼亚,电脑里等着你的是二十年的来信。对你来说,写信的人离开你不过一两周!头五年,我会伤心,会痛苦,找不到人说话,我会孤独——”
“你丈夫是雅各特,不是我。”
“之后我写什么?写点儿机灵话俏皮话,聊聊宝宝的事?她五岁、六岁、十岁、二十,结婚了,你却见都没见过她,你会感兴趣吗?”
“她的事我都会感兴趣的。”
“你别想有这个机会。安德,我是不会给你写信的,直到我老得走不动的时候。你去卢西塔尼亚,再去别的世界,几大口吞下去几十年,到那时我会把我的回忆录寄给你。我会把它献给你:给安德鲁,我挚爱的兄弟。我高高兴兴跟你走过了二十多个世界,你呢,却连多陪我两个星期都不肯。”
“华伦,听听你自己的话,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急着走了。再等下去的话,你非把我撕成碎片不可。”
“这是循环论证,是诡辩,要是你的学生这么说,你是不会容忍的,安德!要不是你打算像个被人撞破行藏的小偷,慌里慌张拔腿便逃,刚才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你少掉转矛头,把罪名安到我头上。”
他急匆匆开口了,话像滚珠一样倒出来。他赶着一口气说完,害怕自己说出的话被喉头的哽咽打断。“不,你说得对。我想尽快离开,因为那边有工作等着我,还因为我在这里过不下去了,每当你跟雅各特更亲密一分,我们就疏远一分。虽说我知道事情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我还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