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怕他伤心过度,忍不住安慰道:“不管一个人生前是多么可爱,死了之后的样子都十分可怕。如果我是你,我就决不让这种印象进入我的脑子。”
慕容无风抬起头,看着她,缓缓地道:“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荷衣道:“所以我看见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慕容无风道:“我是什么样子?”
荷衣道:“无动于衷的样子。如果她是我妈妈,我就会跳下去抱着她大哭一场。”
慕容无风忽然道:“你现在就可以把棺材的盖子盖上,再照原样子埋掉。”
“你已看完了?”
“这个人不是我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看得出?”
“我母亲擅长丹青,我屋里有好几张她的自画像。如果她画得很象自己,她去世之后的骨骸就不该是这样的。”
“你难道只看看骨骸就知道这个人生前的长相?”
慕容无风道:“你莫忘了我是个大夫,死人见得多了。各种死人的骨头我都曾仔细摸过。”
楚荷衣只听得脊背发凉,道:“那么你平时看人的时候,究竟是看的人还是看的他的骨头?”
“一个人在一种行业里干得久了,看人的样子总会有些不同。”
“难道你真的是个神医?”
“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神医。我最多可以算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大夫而已。”话说着的时候楚荷衣已经把坟墓恢愎成了原来的样子。
两个人又默默地往回走。走到刚才那个山坡下。慕容无风支起拐杖,道:“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
他好象不愿意别人看见他走路的样子,更怕麻烦别人。
楚荷衣迟疑着道:“我先把你的轮椅送过去?”
慕容无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