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不做声,只是望着草甸子出神。
天空中,不时有早归的水鸟,一群群掠过,给这片沼泽地,平添几分生机。
“嘎嘎嘎!”
这是野鸭子们欢快的叫声。
“呕呕呕!”
这是各种小沙鸥兴奋的鸣叫。
“嘎嘎嘎!”
南面的天空,排成人字形的大雁,也渐渐降低飞行高度,降落到芦苇荡中。
笑容渐渐浮上刘青山的脸庞:“听,它们叫得多高兴,是啊,回家啦,谁不高兴呢?”
周围的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年年开春,不都是这样吗?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些候鸟北归的画面,几十年后,他们这里就再也看不到喽。
就在大伙惊愕的目光中,刘青山忽然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前方无尽的原野。
低沉而又苍凉的歌声,从他口中响起:
“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苍,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所谓家乡,就是生养的地方,候鸟在北方繁殖,所以这里就是它们的家乡。
村民都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一时间都有些入神。
只有二彪子若有所思:家乡,要是家乡都被开垦成稻田,何以为家?
猛然间,他明白了刘青山的心思。
等到一曲歌罢之后,不等刘青山开口,二彪子就转回身,指向村子西面那些已经被开垦的土地说:
“这些都是二洼地,产量也不高,还是把这些改造成水田吧。”
想想他又补充道:“取水也方便,甸子里面可以引水,而且距离小松江也不远。”
“可是……”
张队长还想说点什么。
刘青山却开口道:“这草甸子,咱们还是给子孙后代留着吧,也叫他们能听到野鸭子叫;能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