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心里舒坦,笑着摇头。随即,又朝着屋子里高声吩咐,“伙计,给柳掌柜多加碗黄酒!老客人了,别收他钱。”
“好嘞!”小伙计们声音从屋子深处传来,透着过年特有的兴奋。
“使不得,使不得,哪好白喝您的酒?!”柳木炭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早就过了白占人便宜的阶段,立刻摆手谢绝。
然而,黄老邪却不肯松口,只管将他引到屋子内最亮堂处坐下。随即,又亲自端了一碟腌蒜,放在了他面前。
恰好伙计也将汤饼和黄酒端至,热气立刻在二人之间弥漫。柳木炭肚子饿得咕咕小叫,无暇继续跟黄老邪客气,先拱了下手,然后端起饭碗,风卷残云般,就将两大碗汤饼送入了肚子里。
热汗立刻被汤饼从他的额头上逼出,顺着眼皮和面孔缓缓下淌,不多时,就拉出数道黑白条纹。
他从腰间扯出一条黑色汗巾,胡乱抹了两把,然后一边等着落汗,一边笑呵呵地端起了酒碗,“多谢掌柜赐酒,您老年纪跟我阿爷差不多大,晚辈就不跟您客气了。”
“客气啥啊!原本就没必要客气。你又不是头一回在我这吃汤饼了!”掌柜的黄老邪瞪了柳木炭一眼,轻轻摆手,“以前不给你多加头蒜,你都追着我要。怎么现在还讲究上了?”
“那时候不是穷么?”柳木炭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被人揭了老底而感到惭愧,“现在好歹也能吃饱肚子了,就不能再白占您老便宜了。话说回来,您老家里的汤饼,我打小时候就爱吃。这么多年,味道就没变过!就是以前小子家里头日子过得紧张,难得有钱来解一次馋。”
“你第一次来我这吃汤饼,就是这么说!”黄老邪又翻了翻眼皮,低声数落,“不过,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怎么了,我这手艺不合你的口了?”
“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接了个脚力活,送货去西域么?一来一回,刚好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