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麻三斤的调,另外,还得交六十尺绢的庸代替服役。可架不住,长安附近人口稠密,官府从来就没把永业田和口分田按足数分给到庄户头上过。而租庸调,却从不打折。”(注1:永业田和口分田,是唐初的善政。到唐玄宗之前,因为人口膨胀和土地兼并,已经维持不下去。)
叹了口气,他又摇着头补充,“遇到丰年还好,庄户人家勤快一点儿,忙活一年下来,把租庸调交完了,总还能剩下一点儿口粮。可最近年年洪涝成灾,哪里还能剩得下那么多?口粮不够吃了,就得想办法租庄子上的地种。如果租来的地,也没经营好,有人就会打歪主意!”
“你是说,你是说,那王家是故意不交佃租,好给自己家留出足够口粮的?!”张潜终于给自己的善良与怒火,找到了一个立足点,轻轻推开紫鹃的手绢和手,试探着向任全询问。
如果那样的话,王家的行为,还是可以理解的。他张潜不差这几斗佃租,而王家却需要粮食活命。两厢比较,他张潜吃一点儿亏,就当积德行善了!说不定哪天善举感动了老天爷,还会开出一条时空隧道,将他再弄回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去。
“不光是为了留下口粮,那王家是犯官之后,家里总是想让儿子考取功名,重振门楣。所以春天时就死乞白赖多佃了二十亩地,夏天时他家的男人又操劳过度,卧病不起。所以就又跟庄子上借了过几次粮食和铜钱救急。”任全显然在跟着紫鹃过来之前,下过一番功夫,回答起王家的情况来,如数家珍。“结果到了秋收之后,再加上利息,就彻底还不上了!崔管家先前派人好言好语催了好次,都没结果。所以今天下午才动了怒火……”
“再动了怒火,也不该拉人家的牛,更不该拉人家的女儿!”张潜跺了跺脚,大声打断,声音听起来却非常底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历朝历代,都天经地义。如果按照任全所描述,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