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所以,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三十多条人命就没了。
得胜归来的喜悦在寒风中消散,侦察兵们流着眼泪,用最快的速度将缴获的棉被、毛毯发下去,裹在快冻僵了的人们身上。薛剑强不顾可能暴露目标,生起一堆火用缴获的钢盔烧热水,每个活着的人灌几口。热水下肚,这些快冻僵了的人眸中总算恢复了几分神采,有热水,有毛毯棉被,他们算是活过来了。
薛剑强一直看着那些冻死的伤员和孩子,声音低沉的对钟文育说:“我们不能再留在这片山区了,必须转移。”
钟文育说:“嗯,这里条件太恶劣了,继续留在这里我们都活不成,明天就转移,去跟团长他们会合。”
薛剑强问:“要走多远?”
钟文育说:“几十里路是少不了的,路上还有可能撞上鬼子,我们这一拨人到底能活下来多少……”他的声音同样变得低沉,叹息一声:“看命吧!”
他显然也很难过,但是这么多人的死对他的触动似乎远没有薛剑强那么大。从一八四零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中国一直处于战乱状态,一鸦、太平天国、二鸦、捻军、小刀会、甲午战争、义和团、八国联军……尤其是清朝被推翻了之后,军阀混战、南北对峙、北伐、倒蒋、红党与白党内战,直至抗战,整整一个世纪的战乱,杀得尸山血海,人命成了再低贱不过的东西,能活下来就是幸运。所以钟文育对生死都看淡了,他会难过,会伤心,但不会有太大的触动,并非冷血,而是习以为常了。
薛剑强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抢救那名冻得奄奄一息的哨兵的苏菲,沉重的说:“希望能少死几个吧……我们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钟文育苦笑,没再出声。
另一边,斋藤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伤得不轻,那枚箭形弹打中他的肩膀,钻进骨头里,血流不止,痛得要命,接着又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