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那山风跟冰刀似的,往皮肤上一割就是一道血痕。
高地上的日军士兵都给冻得受不了了,连觉都不敢睡,只能围在火堆旁烤火。他们都穿着冬大衣,戴着皮帽,防寒装备比起穷穿地心的土八路来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能烤火!但接近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可不是一件冬大衣一堆火就能抵御的,哪怕胸前烤得暖烘烘,后背仍然冻得硬梆梆跟钢板似的。他们喃喃咒骂着该死的天气,还有可恶的八路军,尤其是后者,承包了他们绝大多数的咒骂。
“该死的土八路,他们只会逃跑、打冷枪、埋地雷,根本就不敢跟我们正面打一场!”
“他们不是军人,他们是懦夫,胆子比老鼠还小的懦夫!”
“不过我们也没有让他们好过,这么冷的天,他们露宿荒野,怕是连一堆火都不敢生吧?看他们怎么熬过去!只怕到明天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冻僵的尸体了!”
“他们最好没有冻死,我要把他们抓起来送去防水疫部队做马路大!”
“我要挖出他们的心肝,在他们断气之前当着他们的面生吃!”
“我要用匕首撬开他们的颅壳,然后浇上汽油点天灯!”
……
虽然已经是深夜,正是适宜睡觉的好时候,但是这些家伙一个个精神头十足,咬牙切齿骂个不停。长夜漫漫,天寒地冻,没法钻进帐蓬里睡觉,除了围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咒骂不肯老老实实被他们消灭,害得他们要呆在荒山野岭里吹冷风的土八路之外,他们还能干什么?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咬牙切齿咒骂个不停的时候,害到他们要露宿荒野,冷得瑟瑟发抖的八路军侦察兵正忍受着沏骨的寒意,在雪地中匍匐前进,朝高地摸过来,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来自北海道的上等兵岛田弘毅一直有种心神不灵的感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