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陈仲弓行伍出身,已年过知命,是陈皓初的叔父,日前出玉京,过延州,追杀人称“草衣翁”的江湖高手两千里,斩得人头而归。刚回玉京,便听说了京畿游奕使的消息,又得知李蝉曾救了侄儿一命,半刻都不曾休息,便在合璧楼中与李蝉相见。
那位陆长史,則是神咤司右禁中焉数不多具有文名的人,曾随当朝大儒杨元章游学,三十中进士,当了三县县令,每治一地,都政绩卓著。却因为人耿直,指责西台右相排斥异己,吞没军饷,遭了贬谪。退隐故里三年,又被袁杀君亲自提拔,入了向来被士人鄙夷的神咤司右禁,任长史之职。
在座除李蝉之外的三人,都知晓李蝉的真实身份。这位新任京畿游奕使在玄都杀希夷山人,借青雀宫之势逃出生天,手段非凡。他入京途中,似乎又与青灵县的鬼主之事脱不了干系。
单凭这些事迹,只能瞧出这位京畿游奕使是个能人,却不知他是否易于相处。而他入京后,虽得了圣人亲封的使职,手中权力不小,却并不干涉神咤司中事务,这无疑让陆青霞松了口气。
就着酱肉、槽羊蹄、醋芹等菜,二人对饮数杯,陈仲弓又邀李蝉择日去陈家吃顿家宴,待李蝉答应了才罢休。紧接着,李蝉便在长史陆青霞口中听到了墨仙人的消息。
“潘谷秋末从壶梁山采了云液回来,又得壶梁公赠了一段紫松。那壶梁公,便是壶梁山上一株万年紫松成精,潘谷若用这段紫松制成松烟墨,一定不是凡品。他入京后,隐居在大相国寺,极少走动,不过,他应了唐驸马的邀请,后天要赴辛园雅集。李郎寻他,是要求墨?”
“不错。”李蝉点头,啜一口酒。
“你浪也去参加辛园雅集,便能見到他了。这次唐先在辛园雅集中邀请的,不是成名已久的名士,大都是近来在玉京里声名初显的后辈。不过,李郎近来似乎不曾出去走动?”
“这却不巧。”李蝉端着酒杯,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