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没合眼,俩眼珠子向外凸着,爬满了密密的血丝,手指让烟熏得焦黄。蓬头乱发,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
“难为你们了,荣光兄。”宋希濂见人生情,有些心酸。
陈瑞河是1904年生人,比宋希濂这个军长还要大三岁,平时宋希濂并不会刻意去交他的字,但是现在宋希濂还是忍不住称他一声兄长。
“没什么,只是弟兄们……”陈瑞河也有些心酸,说不下去了。
“孙总司令来电话说,战区对你们表示嘉慰,并报请军委会为你们,兄弟们不会白死的!” 宋希濂道。
陈瑞河伸手止住了宋希濂,“军座,死了的弟兄们是不会要功求赏的,你痛快地说,我们还要守几天?”
“连今天在内,至少3天。”
“还要三天?军座,你可知道,我们36师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真要是守三天的话,我们师都不要撤出阵地了!”陈瑞河道。
“唉,这事儿我也清楚,但是没办法,军令如山!”
“钟彬的88师在于什么?”陈瑞河沉声问道。
“钟师也在作战,而且,他们是军的预备队。”
虽然陈瑞河略带责问的语气令他很不满,宋希濂说最后一句话时,也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但当他看一眼神情暗然的陈瑞河后,心又软了下来,这一仗他们第36师真的是尽力了,如果这个时候都不让他们抱怨一下的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荣光兄,你老实说,你们师还有多少人?”
“1千七百多,如果算上轻伤员的话还能再凑出五百人。”
陈瑞河知道宋希濂不好糊弄,所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道。
“那就是两千二百人,还是少了!”
接着宋希濂当即说道:“这样吧,我从88师调一个团给你,三天内,我希望富金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