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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正德皇帝的程度实在太低,在阁老们看来,也不过刚刚入门。倒是苏木这人学养深厚,且每每有出人意表的新鲜言论叫人耳目一新。
就谢迁来说,教授苏木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喜事。内心中,他已经将苏木当成自己的得意门生了。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两个月中花那么多心血在苏木身上,一心要助他考中进士。
在三大阁老中,谢迁话多,和稳重的刘健智计百出的李东阳不同,他喜怒行于色,性子也急,顿时就压不住心头的火。
对于明朝的文官来说,任何改革都伴随中社会动荡的风险。一动不如一静,祖宗家法乃是铁律,若要改,那就是大逆不道。
“太让人失望了,君子要甘于寂寞,怎么可能一心想走捷径。就为了一个户部郎中,他就敢发出荒唐之言?首辅,这事你该发声了。”说完,谢迁恼得涨红了脸。作为一个内阁辅臣,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从容和蔼乃是第一桩的。如今,他已经气成这样,可见内心中对苏木是又痛又惜。
苏木的条陈三人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刘健听到谢迁问,摸了摸下颌那一丛胡须,沉稳地说道:“其实,单就苏木这个条陈来看,也非一无可取,有的地方正说到点子上。比如食物税吧。如今,我朝最大的开销就是北方边境的军费。这其中每年光棉衣军服所需就是百万之巨,而所需棉布都需从地方上征集。比如河南,从那里将布匹一尺尺调运来京,然后再统一发放到宣大辽东,这一路上的虫蛀鼠咬,民夫吃穿,都是一笔大开支。如今,全部折合在现银,发到前线。军队可以就地购买棉花,无形中就为朝廷省出十多万两不必要的支出。”
他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又说:“棉布还好,存放期长,损耗也不大。可如果是土产,比如南方的柑橘,被送到京城,十停中剩下一停就算是好的了。依老夫来看,苏木这个条陈倒是直指国政中的弊端,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