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也顾不得去看后面五题,趁着自己对前三题还有些印象,提笔飞快地将三篇范文抄在草稿上。
第一篇稍微快一些,等到抄完,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按照明朝时的规矩,各省乡试每年八月初九开场,一共三场,九天考完,八月十七日才开锁放人出去。九日内,考生吃、宿都在各自号间,什么屎盆、尿盆,都得由兵押着考生,到大灰圈去倾倒、洗刷。贡院里的各类考官们,也是九日不离贡院。
至于吃饭问题,得考生自己解决,倒不是考场出不起这两千多考生的伙食费。实在是有些怕,怕考场自己找人做饭送饭,吃完之后又要收碗什么的,光伙夫就需好几十人。人多手杂,其中混进别有用心之人,乘这个机会传个纸条小抄什么的,麻烦就大了。
明朝早年就出过这种事情,洪武皇帝和永乐皇帝又是个铁面无情之人,碰到这种情形,就一个“杀”字,先杀考官,再杀考生,杀到最后,连伙夫衙役也不放过。
正因为明初的高压政策,迫使科举考场的制度完善到让人找不任何漏洞的地步。
考生们都一大早就来到贡院,所有人都是粒米未粘牙,饿得紧了。
于是,就有人升起了炉子,有青烟从考舍里冒出来。
嗅到这阵烟气,所有的人仿佛都得到了信号,同时放下手中笔去鼓捣午饭。
可怜士子们大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平日在家里都没做过饭,又如何懂得生活。
转眼,满考场都是剧烈的咳嗽声,很多人都被熏得不住抹眼泪,偏偏又不能朝外面跑,只能生生受了。
苏木本打算也去将炉子生起来,忽一阵大风吹来,烟尘就迷了眼,就只得从考蓝里找了一张烙饼,卷了根大葱,咬了,艰难地吞咽下去。
士子们生火的时候,考场中的考官和衙役们如临大敌,纷纷抬了水桶、唧壶过来虎视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