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厉的脸又浮现出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抄,通通给我抄一遍,再背熟了。”
四书五经倒背入流,乃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的基本功。只有将没一句都背得熟了,这才谈得上理解和融会贯通。
可惜当年的苏木天生痴呆,却没有这个本事,平日间也没少挨父亲的戒尺。
再看看那歪歪斜斜的书页中夹杂了不少清秀挺拔的馆阁体小楷,密密麻麻地写了不少,都是注释,虽然都是朱子的原意,却显得深入浅出。这是父亲留下来,看来,他老人家以前可没少在自己身上花工夫。
只可惜,当年的苏木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再怎么费心教育也是无用。
苏木一边随意地看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从古到今天一千多年,中进士的加一起不过十万。如今的大明朝超过一亿人口,想在科举这条道上杀出一条血路的起码有上百万之巨。每三年一次的会试也不过取三百名左右的进士,平均下来每年也不过一百人。你想挤进这一百人之中,还得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步步考上去。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比拟,也不能形容其万一。多少读书人十年寒窗,就能个举人也中不了,更别说进士了。”
“想当年父亲也算是保定府有名的才子,中了举人之后,一口气考了三届,十年下来,也一样中不了。连父亲都这样,换成我这个傻儿子,可能吗?”
“凡事有了投入,就得要看到投资的回报才好,这笔投资可不合算啊!”
苏木本来自于一个功利化的世界,觉得父亲当年存着让自己读书入仕的心思实在可笑。
也不打算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为一个虚无飘渺的目标费那么大精神,若是去做其他事情,早就挤身成功人士了。
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想着看能不能利用现代人的知识发财,比如酿酒、烧水泥、烧玻璃什么的,小说中那些穿越者不就是这么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