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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士农工商不但阶级分明,连穿衣服都有严格的制度。比如商人乃是四民之末,再有钱也不能穿绫罗绸缎,而有功名的读书人则穿澜衫,戴方巾,若是穿错了就是一桩重罪,轻则罚款,重则被人揪去见官,打上几十板子。
到弘治年间,资本主义萌芽初显,社会风气开化,商人穿绸缎,普通人穿儒袍也是常事,也不怎么当真,官府对此的态度也是民不举官不纠。
可也就私下偷偷穿穿,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中抛头露面。
苏木一身儒生打扮跑县衙来,又得罪了衙役,眼见着就有大麻烦,心中一惊,脑子里电光石火般一闪,想起上午在诗会时听苏瑞声所说的还有几日就是县试,立即就有了主意。
他冷笑一声:“吾乃儒家弟子,圣人门徒,读的是圣贤书,虽然没有功名,可这儒袍却也穿得。今日来县衙求见县尊,实为报名参加童子试。你这龌龊小人不但不去通报,反恶语相加,辱我圣人门庭,该当何罪?”
这年头,士与君主共治天下,书生的地位极高,苏木将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那衙役脸色就变了。要知道天下读书人本是一家,知县大老爷两榜进士出身,平生最喜读书,这青年书生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只怕最后吃苦头的反是自己。
忙一拱手,涎着脸赔笑道:“苏小先生原来是报名参加县试的,不知者不罪,小的向你赔礼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见他前倨后恭,苏木也懒得同这种小人置气:“还不快带我去见县尊大老爷?”
衙役小心问道:“苏小先生大约是第一次来报名参加县试的吧?”
苏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略一迟疑:“怎么说?”
衙役:“其实,不用去县尊大老爷那里的,直接去礼房就是,小的这就在前面带路。”
说着话,就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