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有个打卦的半仙儿路过李家寨,我专门给了他一升黄米,让他给我起了一卦。”月娘小声说道:“那半仙儿说了,我命中是有三子两女,注定会有多子多孙的福气,而且很快就要应验……”
半仙儿?
就是那种占卜打卦的江湖骗子吧?
你给了他一升黄米,他当然会随着你的心愿去说。
这种人就会胡说八道,怎么能信?
偏偏月娘却信了个十足:“那半仙的名气很大,起的卦也一定会灵验。这月的红……还没有来,想是已经怀上了吧……”
这个月的信事确实推迟了,时至今日还没有见红,确实预示好的希望。
就在夫妻二人说这私密的话语之时,一个东伦女人沿着河岸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宣慰军的士兵。
那女人跑的很急,连靴子都跑掉了一只,却毫不在意,而是一边大声呼喊着什么一边飞奔,转眼就跑到了张宁的面前。
那女子直接跪倒在张宁的马足之下,叽里呱啦的连说带比划,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因为经常和蒙古人打交道,张宁已能听懂蒙古话了,只是这个女人说的太快,根本就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她说了几个关键词。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抓了。
这是怎么回事?
当张宁问起之时,那些个赶过来的宣慰军士兵做出了解释:小兵姬黑盆彻夜未归,宿在这个东伦女人的帐篷里过了一夜,凌晨时分才被巡查队捉了个正着。
在任何一时代的军队当中,“奸宿民女”都是重罪,是绝不可犯的凛凛铁律。
宣慰军的士兵睡了当地的女子,这事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肯定要执行军法:砍下姬黑盆的脑袋,然后捧着他的脑袋传首诸营以儆效尤。
军法森严,不容有违,本就是带兵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