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出了薛木匠他家的门槛。
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站在屋子里,双眼无神的薛小年,只觉得那双空洞的眼里,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
“人言可畏啊。”老太太一直到出了薛木匠家的院子,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都说人嘴两层皮,其实那就是两把刀,谁说吐沫星子杀不了人,吐沫星子才是最残忍的东西。”
“喜妹啊……”
“老太太,我想和你谈谈。”
薛木匠家的事情虽然很让人心里不舒服,但我现在在意的,并非是他们家的事情。
老太太很显然知道我想想要和她谈什么,虽然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可刚一回到灵棚,就把我大舅和刘凤给支走了。
“妈……”大舅看着姥姥的棺材欲言又止。
刘凤好像还没缓过来似的,抱着大舅的胳膊,脸色发白。
老太太摆了摆手:“没事,你妈的事儿我心里有数,天也不早了,明儿个还要来人祭拜呢,你们回去睡吧。”
大舅其实还是想问什么,可是见老太太把话给说死了,身边的刘凤又一个劲儿的害怕,无奈之余,只能点了点头,带着刘凤出了灵棚。
灵棚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姥姥已经被安安稳稳的放回到了棺材里,棺材盖子也早就扣好了,可饶是如此,也遮不住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老太太又蹲在了火盆边上,开始给姥姥烧纸:“邓金枝啊,你搁下面好好的啊……”
我走过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别烧了,就是烧了,我姥也收不着。”
人都已经被打入阿鼻地狱了,还上哪里去收纸钱?
老太太握着纸钱的手紧了紧,五指翻白。
我说:“老太太,我姥到底是咋了的啊?我梦见了,都梦见了,梦见我姥现在搁下面受苦呢,老太太,你肯定是知道啥,那你告诉我,我姥为啥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