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特别的难受。
“咋了这是?”姥姥吃力的从被子里伸出手,微微抬起一些,“过来,给姥姥瞧瞧,是不是长大了。”
我眼了口吐沫,慢慢的靠到了炕边,看着姥姥那双浑浊的连眼仁儿都模糊了的眼睛,心就更难受了。
“大了,大了,真是个大闺女了。”姥姥见着我似乎很开心,伸手在我的脸上摸啊摸的,“想不想姥姥啊?”
“想。”我轻声说,生怕声音大点,就把干巴巴的姥姥给震坏了。
姥姥的手,很粗糙,摸在我脸上的时候,有些刺刺的疼:“真是大了,稳重了,不像是以前了,见着我就往身上扑。”
吸了吸鼻子,我其实特别想说,我现在还想往姥姥的身上扑,可我不敢,因为我怕我把姥姥给扑坏了。
老太太走了进来,把姥姥露出的手给塞回进了被窝里:“邓金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不能见风,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呢?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姥姥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哎!见不见风都是一样的,我自己个的身体,我自己个有数。”
“有数?你有啥数啊?”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姥姥的身边,“景言已经打了好几次的电话了,说是在城里给你找好了大夫,让我送你进城,你这就是感冒,去城里找人家专业的大夫看看,然后开点药就好了。”
哦,对了,在我被关在桑裁缝家的这几年,我们村儿里已经普及的电话,都是县里来人给安的,当初也想给桑裁缝家安的,不过桑裁缝那老头儿别看平时笑呵呵的,一道真招的时候倔的很,说啥就是不安。
县里的人也是拿桑裁缝没招,只能走了,后来我听放学路过桑裁缝家门口的杨树林和我说,现在全村就桑裁缝家没电话了。
“妈,喜妹你也看着了,该放心的进城了吧?”大舅也走了进来。
姥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