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西楚翻天覆地一场,若说温酒真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抵是未能见安景一面,对这个生母陌生的很,可假安后装模作样同她亲近的时候,?可她却怎么都觉得很别扭,如今想来真是血缘亲情早定,旁人怎么假装也装不像。
直到她得知安后是假的,亲生母亲因难产而早逝,反倒有些许原来如此的释然,哪怕她对母亲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别人口中寥寥数语,知晓母亲年轻的时候敢为了大晏远嫁和亲,危急之际为了她不惜舍弃生命,乃是这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而不是假安后那样依附慕容渊而活,不是因为贪慕荣华与安稳的假象弃她不顾。
这乱世易子而食、卖女为娼之事比比皆是,温酒不过是不受父亲待见流落在外而已,原也算不得什么。
她知道自己也是被母亲深爱着的,她是被人用生命保护着,被期待着来到这人世间,便很好很好了。
温酒思绪纷杂的胡乱想着,夜风从门窗处潜入,吹得殿中白纱浮动,百盏烛火摇晃不止。
她自端坐在蒲团上,纹丝不动,有些丝丝缕缕的轻烟随风飘入,带着些许微弱的香气。
温酒醒过神来,杏眸微眯,心道:可算来了。我再这么一个人独坐下去,只怕要把这两辈子的旧事都翻出来好好琢磨一番了。
她装作中了迷烟身形微晃,闭上眼猛地往地上栽去,俨然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片刻后,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三人匆匆行至温酒身侧,其中一人小声道:“女君一向身子弱,吸入了这么迷魂香会不会危及性命?”
“迷魂香只会让人昏迷片刻,不会要人命的。”另一人道:“别耽误工夫了,赶紧的动手开棺,天一亮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两人齐齐伸手去开棺,抬着棺盖往后移开了小半,露出了慕容渊的上半身。
孟乘云从手中取出一个竹罐,一边走到棺椁前,一边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