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之中,掺杂着豆大的雨滴,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谢珩坐在稻草堆上,仰头看着右上方的小窗户,雨水落在他脸上,寒意如斯。
一众人的脚步重重叠叠,朝牢房里来,狱卒打开牢门,低着头恭恭敬敬道:“王爷请,这里头关的就是谢珩。”
赵智进了牢房,居高临下的看着稻草堆上的少年将军,目光不屑中掺杂着些许快意,一字一句道:“谢珩,你也有今天!”
“有劳瑞王殿下惦记。”谢珩伸了个懒腰,抬眸看他,薄唇轻轻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谢某每次入狱,王爷都这么急着来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
少年尚未加冠,已经进了两回天牢,好巧不巧的,赵智每次都赶着来看他。
“到了这般境地还不忘占嘴上便宜!”赵智冷笑,“只可惜,嘴皮子再厉害也保不住你这条命。来人,把皇上赐的御酒给谢将军满上!”
两名内侍上前,一人托着木盘,一人抬起金玉壶,酒水倾泻而下落满杯盏,越发显得周遭杂乱昏暗。
谢珩抬头,唇边的笑意在一瞬间,悄然散去。
天牢之中赐御酒,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容不下他。
只因为一个毫无证据可言的衡国公余孽之名,因他少年桀骜,不肯放虎归山,触了皇权逆鳞。
因他杀伐果决为的是天下万民,而不是唯赵氏皇族之命是从。
“谢将军,本王与你也算相识一场,今日,亲自为你奉酒一杯。”赵智亲手端起酒盏,居高临下的递到谢珩面前,“安生上路吧,谢珩。”
玉液琼浆在金色的杯盏里微微摇晃着,领路的狱卒和随性的内侍纷纷静默,四周鸦雀无声,唯有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谢珩闭眼思忖了片刻,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