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穿行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两旁关押的人密密麻麻的,有人痛哭流涕的喊着“冤枉啊!我冤枉!”
有人被绑在刑架上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一转身,却看见谢珩浑身血迹的坐在稻草堆里,狂风大雨从窗户落下来,大半都落在了他身上。
牢房里光线阴暗,温酒看不清少年面容,只能看见他隔着一道牢门,眸色暗淡的看着她,近乎呢喃般的说,“阿酒,我好冷。”
温酒伸手去推牢门,却怎么也推不开,身子猛地被人往后拉,光影一闪,她猛地坐了起来。
少年消失不见,梦境也跟着烟消云散。
“温掌柜……”刚给她披了一件外衣的江无暇猛地一惊,而后,轻声道:“我只是给你披了件外衣,五更天了,外头下了雨,有些冷。”
温酒松了一口气,随即有想起来,方才的梦里下了好大的雨,谢珩和她说好冷。
梦有起码有一半是真的,此刻,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却不知谢珩此时是什么样子。
梦不是什么好梦,温酒心里越发的忧虑。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却发现额间满是冷汗。
江无暇递了一方锦帕给她,难得主动开口问她,“温掌柜,梦见什么了?”
温酒接过锦帕擦拭额间,闻言,手上动作微顿,却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梦见什么?”
江无暇想了想,说:“将军。”
温酒眼角微挑,这姑娘真的同三公子是一路人,不说话的时候一直闷着,一开口就戳心。
江无暇显然不知道温酒在想什么,语气淡淡的又补了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温酒:“……”
不管这话有道理还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