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谢将军喊的三公子是……”叶知秋转头问身侧的青衣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
“你说三公子啊?”青衣卫道:“他是今科的状元郎,奉旨巡查云州的钦差。”
几步开外的谢玹冷声道:“时辰已到,收供词。”
只寥寥数语,便如催婚令下。
方才同叶知秋说话的青衣卫朝前走,身侧一众人来来去去。
只有她还站在原地,思绪有些乱。
三弦不止是三弦,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落魄书生。
一转眼,他就成了名门新贵谢家的三公子,成了传闻中那个满身风流债的少年状元郎。
叶知秋怔怔的看着谢玹。
台上哀嚎求饶声不断,血色溅起又落下。
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谢玹拿着供词辨别真假,将一众官吏们左右分开。
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此刻他一举手一投足皆是世家公子的风雅严谨,好像他原就应该这个模样。
是啊。
那样清冷孤高的少年,本就应该锦衣玉带加身,三言两语断人生死,一念之间翻云覆雨。
可从这一瞬间开始,叶知秋才意识到,三弦离她那么远。
明明他们都站在飞花台上,不过十步之遥,好似隔了万丈银河,难以跨越。
叶知秋转身,跑下了飞花台。
湖边风吹芦苇,满天飞絮飘扬。
萤火虫从中飞来穿去,聚起了星星点点的萤光,一袭鹅黄衣裙的温酒站在湖边,背对着飞花台,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风将吹起她的墨发,凌乱的飞扬着,灯火之辉落了满身,安静而温暖。
四五个青衣卫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轻声同她说着话,温酒只是摇摇头,并不言语。
“小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