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山匪出身,可最看重家世门户的其实也正是他们,这种心态不用赘述,自古皆然,无有不同。
虽说心有忐忑,对悄然立于窗畔的那人也隐有恐惧,徐世绩还是率先捶胸施礼,“末将徐世绩拜见总管。”
张亮随之,只是他的声音要大的多,显然,他也更心虚一些。
李破微微转头,借着灯火看了看两人。
这两位都很年轻,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很重的风吹雨打的痕迹,显然在河南的生活不怎么好过,而他们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儿,李破很熟悉,因为他麾下的军将乃至于士卒,多大都有着这个特点。
其实这也正是人们常说的凶煞之气,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杀气。
此时他心情不太好,牵动着嘴角算是笑了笑,出口的话语好像当头就给了两人一棒,“你们可知罪否?”
两人都是一惊,张亮稍稍退了半步,眼底凶光闪烁,他可不是什么束手就缚的家伙。
可他扭头四顾间,心都凉了半截。
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一双双在黑暗中闪闪光的眸子,透着冷漠和凶残,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快意,直像择人而噬一般。
这些山东近卫,对徐世绩这些河南乱军可谓是恨之入骨,估计只等着李破一声令下就扑上来,将两个贼人剁成肉泥了。
徐世绩还拿得住,在战阵搏杀中磨练出来的胆气和沉稳,确实非是常人可比。
“还请总管明言……”
昏暗的灯光中,李破轻笑了一声,道:“汝等原为盗匪,本就死不足惜,后投李密,杀戮无算,再投李氏,与我为敌,今又势穷而降,反复无常之辈,以汝等为最……”
“你说于情于理,是否其罪当诛呢?”
徐世绩稍稍抬头,沉吟片刻道:“总管差矣,天下乱事并非因我等而起,末将本河南富户,张将军也为农家子,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