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了几公里,太阳落在头顶,空气隐隐开始燥热。
屁股下的板车不断被路上的石子颠簸震荡,赵一酒一边用余光打量道路两侧的树林,一边望着队伍最前方领路的高马尾背影。
两人中间也就隔着两个镖师和一个赵儒儒,他的位置反而是最能囊括所有人声音的。
赵一酒听见后面的两个镖师悄声聊天。
“昨天咱还有好些个兄弟,今天就剩我们几个了,怪难受的。”
“哎,彪子他们就死在路上了,连个尸骨都没人埋葬,镖头是不是太冷血了?”
“嘘,你不要命了……等回去总镖头肯定会给彪子他们的家眷送钱的,咱们出来闯为的不就是家里婆娘孩子过得好一点吗,也算达到目的了。”
“我家里还有六十老母,哎……这山太邪门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去。”
“现在纠结有什么用,当初不都是我们自己选——不说了不说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赵一酒正听到关键,镖师自己选了什么?就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思绪。
紧接着,几个浑身是血的白衣人就从林中滚了出来。
虞幸将缰绳一勒,垂下目光看着扑到面前的人。
“救命,几位大人,救命啊!”来人凄惨地抬起头,脸上皆是鲜血,看上去模样狰狞。
赵儒儒眼睛一眯。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找上我们?!”在虞幸身侧的镖师不等他发话就质问起来。
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涕泗横流,磕了两个头才说:“我们,我们一家本是从山中穿行,打算去北边经商的,没想到路遇劫匪,把我全副身家抢了不说,还打算要人命啊!”
他拉过旁边的女人,这时众人才看到,女人怀里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男人身后是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低头不语,